《春光乍泄》拍摄的大胆,琐碎,也真实。以下是小编整理的春光乍泄电影观后感,希望对你有帮助。
春光乍泄电影观后感【篇一】
昨晚很偶然地在音像店洗了一张《春光乍泄》的碟,因为有想到几多年前那部VCD已经被看烂,是不得不重新拿的。回到家里,原本只打算在碟机里过一遍,检查一下,却不想第一个镜头出现的时候,竟又坐下来,默默地重新看了一遍。惊觉当年翻来覆去嚼,以为已快要看到吐的电影,原来是怎么都不会厌的,你甚至都可以在任何一处接梁朝伟的下句独白,然后数出张国荣在里边究竟跟多少人鬼混,他打了多少电话到黎耀辉的公寓找他,黎耀辉让房东讲他不在,然后,何宝荣就抬着鲜血淋漓的两只手过来找他,依黎耀辉的个性,也许只能留得住折翼的何宝荣。
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寂寞洪荒,就这样留在影迷心底,不晓得现在是否还会有许多年轻人去看这部《春光乍泄》,然后回来告诉我说:“我终于也看了许多遍,记住所有台词,为张国荣的淫靡之气倾倒,还有梁朝伟的沉重与幸福,他最后真地自杀了吗?为什么?”可我知道,以后会来问的人将越来越少,犹如世界尽头的那一记呜咽,终究会有个收尾。所以我是真地好怕呀,怕《春光乍泄》会被遗忘,就像忘记自己尝到第一口烈酒的味道。黎耀辉喝得醉醺醺地去旅馆房间找何宝荣,他跟他讲:“何宝荣你他妈究竟想怎么样啊?!我后悔啊!我后悔得要死,我一看见你我就后悔!”何宝荣躺在床上回骂:“那你呢?整天你好你好请进请进,你不如出来卖?!”我每次看到这一段,都会发笑,真的,后来有很多地方,我都看到一个人傻笑,因为片中的这两个人太有趣了,寂寞如香烟,放在一起搭个火,给对方抽一口,马上就变暖了。画面亦是从黎耀辉最后一次听到何宝荣说:“不如我们从头开始。”时,有了色彩。
如果,谁跟我讲看《春光乍泄》觉得蛮有趣,蛮幽默的,我都认同,看过的人,看懂的人,都会有这个反应。香港演员即便演苦情戏,都会想办法让气氛轻松。出租车里,何宝荣看看自己两只绑纱布的断手,再看看自顾自抽烟的黎耀辉,看了三遍,黎耀辉到底把香烟伸过去给他解瘾;后来呢?后来他们就住一起,黎耀辉只有在何宝荣的翅膀没复原之前,才完全拥有他,他不怕他跑,不怕他出去鬼混,不怕他会突然有一天又跟他说:“我想我们应该分开一段时间。”,然后就跑去其它地方卖淫。我们都有过这么傻的经历抑或念头吧?即便自己病得死去活来,还是会气鼓鼓地给对方做饭。一直养着他,宠着他,待他痊愈的那天,等着他说分手。那是1997年,香港即将回归之前,这两个男人被困在陌生的阿根廷,无所适从。他们不知道回来该做些什么,惶恐、孤独,怕被抛弃又想依赖某个人。那本护照,黎耀辉后来有还给何宝荣,就放在他们同居过的房子里那张饭桌上,何宝荣看到,这才放声大哭,因为他发现这次自己终于无法再找到那个笨蛋,跟他说“从头开始”,这场爱情游戏,终于不是他说了算了。
梁朝伟说,在那里布宜诺斯艾利斯呆了那么长时间,晚上都会梦见老妈,看来他是真想家了,在拍屠宰厂上班那段戏的时候,他是真地发了脾气,在推开一片冻猪肉之后爆了句粗口。张国荣因为要办演唱会,提前回了香港,所以后半部份,才让张震唱重头。我在想,也许这有逆王家卫的初衷,他应该是想放给没心没肺的何宝荣更多笔墨的罢。可后来,就只能看到黎耀辉一个人在城市里游走,在男厕泄欲的时候碰见何宝荣,在色情电影院让人给他口交。这个十分钟就讲得完的故事,说了一个半小时还多点,幸亏王家卫把黎耀辉自杀的镜头都剪掉了,否则我该怎么面对?就假装他回到香港,被父亲全盘接纳,包括罪过和性向。我每次和朋友谈起这部电影,一般都只是听对方讲一句“经典”,或者“好看”,却从来没有细细地跟对方沉溺于某个环节,比如那间小酒馆里的探戈表演,何宝荣和黎耀辉,始终带一样的耳环。那种性感,你唯有回过头去找,往前探,也已经不会再有了。
这是一部,能让你笑很多次,抽很多烟,在心里掉很多眼泪,眼球却始终保持干躁的爱情电影。你最好在看到他们两个呆在一起的时候,点一根烟,将尼古丁深深埋进胃里,像《堕落天使》中李嘉欣给予城市的最后一缕温情。
此后,便各奔东西,甚至人鬼殊途。
春光乍泄电影观后感【篇二】
如果说文学语言的特性体现在文字上,舞蹈语言的特性体现在身体造型上,那么,,影视语言特性则体现在画面、声音及声画合一的蒙太奇中。香港导演王家卫1997年的作品《春光乍泄》既是电影语言表达到一个极至的代表。这部曾在法国嘎那电影节上惊艳于世界的影片,算得上在叙事、剪接、光影、音乐上达到了浑然天成的和谐,有着极度统一而绵长的气韵。
影片的故事发生在南美洲,布宜诺斯艾利斯,相对于香港,是地球的另一面,一对同性恋人,黎耀辉与何宝荣,在异国他乡分分合合的故事。总有人说,王家卫的作品至始至终讲述的都是一个故事,关于拒绝和逃避,关于自由与寻找,《春光乍泄》也是不例外的。“要想不被别人拒绝,就要先拒绝别人”在同为王家卫作品的《东邪西毒》中,同为张国荣扮演的欧阳锋如是说,在《春光乍泄》中,张国荣扮演的何宝荣化身为一个美丽而缺少归属感的影子,重复着拒绝和寻找的故事。
从人物本身来看,他们是漂泊的,甚至可以说,是边缘的,从香港到南美洲,他们有着厚重的无根感和疏离感,还是《东邪西毒》,有句对白是这样的:
“那沙漠后面会是什么呢”
“还不是另一个沙漠”
即使南美已经是世界的尽头,然而最难跳脱的还是心灵的桎梏。所以说,王家卫是绝望的,黎耀辉是绝望的,而何宝荣,他不会绝望,因为他并没有寻找到自己的心。
从画面色调上来看,影片可以分成三个部分,前24分钟,两人烦躁地分手,黎耀辉一个人去酒吧当侍者赚钱,何宝荣则到处浪荡,画面是黑白处理的,24分钟以后,两人复合,至此画面有了颜色,一如黎耀辉的心情,主色调是黄、橙、绿,温暖而慵懒,二人再度分开,影片也进入了第三部分,人声嘈杂时,画面依然以橙为主,但当黎耀辉独自出现在镜头时,蓝色便开始渲染落寞。这些色彩的过渡,十分符合人们审美经验中对颜色的理解,可以说,王家卫在颜色上的运用总是直接而充满情感的。
影片的摄影和剪接也是常令专业人士称道的,有评论说,《春光》是王家卫在技术上最为成熟的一部作品,不可否认的是,“艺术技巧是将想像力创造的意象最终固定并赋予塔物态和形式的能力”。然而,当情感跳出技巧的框架后,技巧便成为了不落痕迹的浑然天成。《春光》中出色的蒙太奇的运用是值得让人一再回味的。
例如影片十三分半时的一个片段:
黎推开门进入洗手间?? 镜子黎映出何的人影 ?? 门关上黑场?? 门打开了何出去 ?? 黎靠着墙沉思后推门出去 ?? 何推开酒吧的大门走向汽车……
这个蒙太奇联接十分简洁而入神地刻画出两人擦肩而过但无缘相见的情景,或者理解为,黎耀辉特地避免于何宝荣相见的无奈,何在举手投足间释放着诱惑,却是黎心底最深沉的伤。
而在影片中亦反复出现对比蒙太奇与平行蒙太奇,如影片11分钟时的情节,何离开黎做工的酒吧,黎手提酒瓶走到路中间目送何的车离去,下一个镜头是何点上烟回望身影渐小的黎然后转回头朝前,眼神漠然。还有影片87分钟时,黎独自一人来到瀑布,飞溅的水珠混合着眼泪,而同时的何独自回到两人曾共同生活的小屋一人抱着被子哭泣。都是十分有冲击力的。
在象征手法的运用上,王家卫也是犹为纯熟的。《阿飞正传》中的“无脚鸟”,象征了没有根基,在漂浮中寻找的灵魂,用不断出现的钟,表,来象征时间的茫然记忆的丢失;《东邪西毒》中的沙漠象征着现代人的情感荒漠,无尽头的绝望。而在《春光》中同样有着十分重要的象征意象。
“有日何宝荣买了一台灯,我觉得好靓,两人好想寻找灯上的瀑布”黎耀辉这样独白到,于是灯与瀑布便贯穿了整个影片。灯是两人感情的见证,经过分分合合,何宝荣问黎耀辉“这个灯还在,我以为早被你抛了”,在黎耀辉离开后,何宝荣独自一个人调试着灯,又复点亮,然后独自哭泣,表现出他的追悔莫及。而瀑布,则直接象征着两人的所追寻的目标,暗喻着感情的归宿,然而最终还是失落了。片中反复出现瀑布的长镜头,一分半钟的上空附拍,慢慢流转,用以提升观者的想像空间与情绪的氤氲。王家卫本人曾被问及瀑布一景的象征作用,他的答案是“代表这个城市的sexual energy”
另外不得不提的是影片的音乐,从艺术审美上来看,音乐对于物质材料的依赖程度最低,于是,它用以来表达情感才变得更纯粹,与影像的联结才更直接。而音乐与画面的完美结合便对情绪的表达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
探戈乐音在小酒馆里荡漾,昏黄的灯光,喧闹的人群,舞者狂野,而人心的疏离若隐若现。探戈初生时是俚俗的,因为它诞生在一些底层的娱乐场所,影片中的探戈乐是新探戈(Tango Nuevo),阿根廷已故国宝级大师Astor Piazzolla将古典与爵士的元素溶于传统探戈走向世界的新探戈,充满生命力与丰富的感情。
片中表现黎耀辉独自一人泛舟水上时,用了Piazzolla的《prologue》,哀伤而厚重的音符,配合黎耀辉昏暗而悲伤的脸,悉数收走观者的心,泪水随乐音浮沉,与镜头的慢移,流向无尽的情绪空间。
一曲《Cucurrucucu Paloma》被低声吟唱,这是一首关于鸽子的歌,“他们发誓说,当听见他的恸哭,天空开始剧烈地撼动,他到底承受了多少伤痛?……他们发誓,那只鸽子的灵魂,一直在等待爱人归来,……石头永远是石头,鸽子阿,你能指望他们了解爱吗?咕咕咕咕咕,鸽子阿,不要再为他哭泣。……”灰蓝色的画面,人声低吟,于是思绪满溢得令人不能承载。
诸如此类,影片中音乐与画面全部惊人的契合,往往令情感得到带着揉和旋转感的升腾。
音乐,画面,光影,众多元素的完美结合便是电影语言的终极体现,是电影之所以称作艺术的必要保证。而优秀的艺术作品总能有力量让人反复体悟,在不同的审美体验中得到领悟的升华。《春光乍泄》便是如此,这是一部令人一看再看的电影,它的魅力来自其光影中的温暖,整体元素的和谐,来自于不断超脱的挖掘。观一部好的电影,得到不同寻常的审美愉悦,便是抓住了一次时间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