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黑骏马》--有感草原上的牧歌
新塘边小学 樊菲
第一次读张承志的作品,是经大学现当代文学老师董老师的推荐。清晰地记得董老师对张承志的评价很高,还推荐我们班的男生去看张承志的《北方的河》,理由是这部作品充满了阳刚之气。张承志,回族,原籍山东济南,1948年出生于北京,1972年考入北京大学历史系,1978年开始创作。在90年代,他高举道德理想主义大旗进行小说创作,与大众化、世俗化的文学潮流相对抗,显得独树一帜。他共出版了各种着述34种,发表短、中、长篇小说及散文、学术、着作、译着约250万字。他的代表作有《北方的河》、《黑骏马》、《心灵史》等。80年代的张承志是一位浪漫主义、理想主义的作家,而90年代他逐渐走向宗教神秘主义,最后皈依伊斯兰宗教。
《黑骏马》是我挺喜欢的一部作品,《黑骏马》一出版,就以独特的艺术魅力感染了读者,获得了1981~1982年全国优秀中篇小说奖……《黑骏马》以辽阔壮美的大草原为背景,以一首古老的民歌《黑骏马》为主线,描写了蒙古族青年白音宝力格的成长历程,描写了他和索米娅的爱情悲剧。小说以舒缓的节奏,优美的笔法,再现了草原民族的风俗人情
《黑骏马》轻易地触动了我心灵深处最柔情的部分,这种触动揭示了人性中最真最纯最忠诚的信仰。小说以一个男人离乡返乡的心路历程和一出凄美的爱情故事折射出蒙古民族在新旧观念冲撞中的自我抉择,以及作为草原理想一代的挣扎和呐喊。
故事是以一个男人名叫白音宝力格回到蒙古老家为开端的,那匹与他一直在一起的黑骏马在他到达老家时瞬间勾起了他美丽而伤感的回忆。当他想起可爱的索米娅和慈祥的奶奶,而面对着荒芜空旷的草原时,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痛楚。奶奶的疼爱,奶奶的关怀,曾经让他那么幸福;索米娅的温柔,索米娅的微笑,他都清晰的记得。但为了追求自己所谓的"理想"而抛离了故乡,抛离了亲人,也抛离了自己的情感。(m.mrnum.Com)特别是因为封建的思想而促成他的背离,使他连从小抚养他的额吉(奶奶)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而索米娅,却也已跨过伯勒根河,嫁为人妇了。一切都变化得这么快定是他始料不及的罢!
我曾想过,一个男人在那样一种情况下是否都会离开自己心爱的恋人。他们的悲剧结局是否是注定。我怪过白音宝力格的懦弱,我认为爱情是伟大的,每一个正常的男人都能从中得到力量使自己变得勇敢,宽容和坚强。可是白音宝力格却显得那么软弱无能。就这样轻易的放弃了和自己青梅竹马的恋人。也曾想过这种抛弃是可耻的。
但是,后来仔细想想,我是把这篇小说纯粹当言情小说看了,根本没去了解张承志写这部作品的深意。
这个故事将笔锋深入到草原民族凝重的文化积淀的深层,对传统文化做了深层次的剖析。主人公白音宝力格虽然很小就被父亲寄养在伯勒根草原上的“奶奶”家,但他并不是土生土长的草原牧民,白音宝力格是一个追求文明进步的蒙古青年,象征着现代文明和科技进步。奶奶和索米娅是勤劳、善良、纯朴的蒙古人民的象征,在她们身上既有传统美德,也有古老落后的愚昧思想和逆来顺受的认命。当他发现心爱的索米娅遭遇不幸,激动得想杀人时,奶奶却只淡淡地说:“女人不都这样过来?也好,至少知道索米娅能生养也是件不错的事。”他与索米娅还是有着本质上的不同的,这就预示着白音宝力格与索米娅的爱情不会有结果,尽管大家都作了最大的努力。现代文明和古老草原文化中对创造生命的喜悦意识在这里发生了冲撞,这才是悲剧的根源。白音宝力格面对这强烈的冲撞,感到孤独迷惑、苦闷失望。一个孤独的理想主义者,注定要伤痕累累,于是他当了逃兵。他是那么脆弱、那么无助、那么不堪一击。
多年以后,经过现代文明的陶冶后。白音宝力格的呢新还时刻被“黑骏马”这个沉郁、优美的古老名族深深吸引着。文中有这样一段话:“我渐渐感到,那些过于激昂和辽远的尾音,那此世难缝的感伤,那古朴的悲剧故事;还有,那深沉而挚切的爱情,都不过是一些倚托或框架。或者说,都只是那灵性赖以音乐化的色彩和调子,而那古歌内在的真正灵魂却要隐蔽得多,复杂得多。(www.gxscse.com)就是它,世世代代地给我们的祖先和我们以铭心的感受,却又永远不让我们有彻底体味它的可能。”主人公似乎感受到这些正是其民族文化的底蕴、深层的民族文化的积淀,它就是草原的古老生活,在繁华都市流浪了九年才领悟草原的真谛。但是韶华已逝,时过境迁。失去的已经不能再拥有。除了接受,你别无选择。
作品最后写到:“我滚鞍下马,猛地把身体扑进青青的茂密草丛之中,我悄悄地亲吻着这苦涩的草地,亲吻着这片留下了我和索米娅的斑斑足迹和炽热爱情,这出现过我永远不忘的美丽红霞和伸展着我的亲人们生活的大草原。” 不管现实有多残忍,不管他失去了亲情和爱情,但他还是深深地依恋着这片草原,因为这是他的根,是什么也无法割舍的。曾经他错过了那份美好的幸福,但我相信他会守着与索米娅的约定去寻找属于他的那份爱,因为这是大草原对他的祝福与祈祷。
这是一曲来自蒙古大草原的呼唤,让我这个久住南方,习惯小桥流水人家的温馨的人,深深地体味了一次草原牧民古老而纯真的牧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