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家庭与新员工入职管理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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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生家庭与新员工入职管理

组织中适当的离职率能够促进企业内部的“血液循环”,优胜劣汰保有持续性的生命力。然而大量新员工离职,则只能使企业疲于应对招聘、培训环节,陷入“人财两失”的恶性循环。原生家庭的影响使得个体社会化不足是新员工入职管理困难的一大来源。

我们发现,一些企业尤其是中小企业存在着新员工(本文中的新员工,指20世纪80年代及以后出生且在企业工作三年以内的劳动者)离职率高居不下的问题。新员工的大量离职使企业蒙受着招聘、培训成本等资金损失,岗位熟练员工的空缺也桎梏着企业的发展壮大。企业与员工的关系有如薄纸一捅就破,长期合作更无从谈起。对此问题,企业管理者们归咎于新员工的品质,认为80、90后不负责任、太自我。我们倾向于从原生家庭(即父母的家庭,个体出生与成长的家庭)的角度理解新员工的社会化程度与工作方式,并提出降低离职率的对策。

社会化不足的新员工

“我们的企业处在成长期,发展势头强劲,因而迫切需要新员工的加入以满足扩张店面的需要,我们人力资源部也招聘了不少新人。但是,往往才刚给他们做完入职培训正期待他们有所作为时,好多人就给我走了,然后又空出岗位,让我们不得不再重新招聘。”M餐饮企业人力资源部长J无奈地告诉笔者。随后J又补充道:“有些员工辞职时还跟公司说一声,有些员工走时根本就不打招呼,说不干就不干,让我们很被动甚至影响到店面的正常运营。我问过一些员工他们辞职的原因,他们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真是让人哭笑不得,我就是想解决高离职问题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在笔者调研的中小企业中,这类新员工大量离职现象随处可见。组织中适当的离职率能够促进企业内部的“血液循环”,优胜劣汰以保持持续性的生命力。然而大量新员工离职,则只能使企业疲于应对招聘、培训环节,陷入“人财两失”的恶性循环。

实际上在欧美国家,员工离职十分普遍,但他们往往有很清晰的离职原因,而且会征得主管的同意(找工作需要上任主管的推荐信)。这是因为,他们从小独立生活,往往有良好的自我管理基础,对自我有清晰的认知,经过认真的选择并进入企业后,能够将自我的目标与组hr369.com织的目标有机地结合并较为长期地留在组织。而在中国,个体从小就缺乏自我管理的概念,对于自我目标没有想法,在工作中难以找到自我满足感更休提组织认同与融入,于是工作得不舒服了或者受到领导的一句批评就可能迅速离职。

这些行为都可以归咎于一个原因:个体自身社会化不足。

从社会的角度来看个体的发育历程,就是所谓的“社会化”。社会化是指个体通过学习知识、技能和社会规范,使自己有能力介入社会生活、遵从普遍的社会秩序,从自然人转变成为独立自觉参与社会生活的社会成员的过程。人在社会化过程中的影响因素,除生物因素外,更重要的是个体所生存的社会环境,例如家庭、学校、工作单位、社区等等。而一个人的社会化程度如何,将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他的职业发展。在*环境下,个体在发育过程中社会化不足导致其自我认知、人际互动、管理沟通、情绪与道德等方面的能力欠缺,从而在面对实际工作时产生巨大的心理落差与不适应感,快速“跳槽”也就不难理解。

当“自我”遭遇“自我”

新员工进入组织前的成长历程使其形成了以自我判断与感知为直接依据来选择自己行为的习惯,另一方面,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企业往往以组织为中心考虑生产、利润等组织行为,因而当两个“以自我为中心”碰撞到一起的时候,冲突是显而易见的,高离职便是其中的表现形式之一。

80、90后新生代员工已成为企业新员工招聘的主要来源,他们离开原生家庭、学校来到企业工作,希望通过努力来实现自己的价值,获得认同感和满足感。近三十年来,社会经济的变化使传统的集体主义、利他主义、奉献和社会责任等观念受到冲击,讲求个人自我价值、注重物质追求、实利主义等多元化的人生观、道德观影响着社会和每一个家庭。在这种环境中成长的个体,所接触的社会化环境更加开放,社会信息愈加庞杂。他们进入组织后,高入职期望与低实际感受相比对,理想与现实的巨大落差带给个体强烈的心理震撼,自我否定、沮丧、焦虑等消极体验随之而来,要适应新环境、顺利完成组织社会化也就“道阻且长”了。

另一方面,个体社会化在很大程度上是在人际交往中实现的。然而中国情境下的家庭犹如一座座围城,在内部孩子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有些孩子成长为李天一式的“小皇帝”就不足为奇;在外部孩子被保护得滴水不漏,家长很少主动让孩子参与到社会化的活动中,与社会不接轨。当社会化不足的孩子离开熟悉的原生家庭以员工的身份进入陌生的组织时,在新规则新环境下,他们不知道怎么跟陌生人沟通、合作,于是便以自我为中心决定自己的行为,无法恰当地自我呈现,在新环境下感到“孤立无援”与难以适应,一旦在工作中遇到一点问题也就极易离职。

个体社会化不足导致的相关技能的自我准备不充分是新员工入职管理困难的一大来源。同时,在经济全球化的形势下,我国中小企业在数量上占主体,但在全球价值链中却扮演着“生产车间”的角色,企业自主创新能力不强,主要通过压低劳动力成本换取微薄利润,即所谓的“竞次”(Race to the bottom)。企业需要在国际竞争中获得一席之地以保障自身的生存,从而在招聘新员工时,往往以组织为中心的思维方式来考虑,希望以最低的成本雇佣到最合适的员工,以达成最大经济效益,用看待“工具”的眼光冰冷地对待员工。

同时,企业大多将注意力集中于能够给企业带来现实且具体利益的客户身上,以客户需求为导向调整工作内容与管理方向,重视外部客户而忽略了内部员工管理,在员工关系研究及管理方面所下的功夫可谓“捉襟见肘”,更不用说建立一种稳定、长期的合作关系。在缺乏企业关注的情况下,新员工无法从“组织外人”顺利转变为“组织内人”,那么大量离职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理论上如果能够从“以我为中心”转变为“以他我为中心”,那么员工和企业将形成良好的员工关系,这对员工和企业都有好处。员工和企业比较而言,员工是弱者,企业是强者。弱者显然有调整的必要性,只有自我进行调整才能够获得更多的机会;强者面临着新的形势也有调整的空间,考虑员工的需求是具有超前眼光的企业家们应做出的行为选择。无论是强者或弱者,了解到社会化不足与原生家庭之间的关系,或许更能够为彼此间换位思考提供思想空间。

原生家庭的影响家庭是极为重要的社会化因素,而个体的社会化发展最初是从原生家庭开始的。作为一个人最初生活和成长的环境,原生家庭的社会经济地位、父母因素、家庭结构和亲子关系等因素相交织,塑造着个体的性格与能力,影响着个体价值观和意识形态的形成与发展,最终影响个体未来的职业走向。原生家庭是一个人社会化的开端,我们面临的新员工社会化不足的问题,在一定程度上都可以归因于原生家庭。

首先,社会环境变革影响家庭教育。中国经济在文化大革命的十年动荡之后,由计划经济模式向市场经济模式转变,社会环境的剧烈变化导致个体的思想处在混沌不清状态,对于自我和未来没有清晰的认知,处在一种不断摸索的过程中。因此当这样的个体组成家庭时,父母本身存在的不足导致其不知道如何帮助孩子形成正确的价值观并塑造健康的人格,从而孩子成为新员工时便缺失相应的观念。

其次,家庭以自我为中心培养孩子。一方面,中国人习惯于以自我为中心,同样体现在原生家庭中。父母对于孩子教育大多有一种“补偿性”心理,即在自己成长过程中感到有所缺憾的部分,便不考虑孩子的兴趣而强加于孩子,希望通过孩子的成功来满足自己的成就需求。另一方面,中国社会 “官本位”思想一直占据主导地位,父母以自我为中心给予孩子高期望,希望孩子能够成为“人上人”,中小企业就职只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与家庭理念不相符,于是新员工入职时便直感落差太大,难以融入组织。

第三,父母权威要求孩子听话。中国社会赋予家长专权的角色,家长直接告诉孩子应该做什么,并不需要孩子有主见。家庭更多的作用是满足孩子的各种需要,以学习能力、考试成绩为判断孩子优异与否的主要标准,对于感恩、创造力、逆境商、协作、人际技能等方面的强调少之又少。因而当个体从家庭走向职场,亲密关系转变为职场关系,关系中的人、情境都发生了变化,但个体由于社会化程度不够,常常难以很快适应纷繁复杂的社会与工作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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